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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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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2章

震怒

“回陛下,微臣是在院中閑逛,湊巧碰到京兆尹的。”宋宇率先開口道。

“哦?”蕭錦偲聞言挑了挑眉毛,轉頭看向京兆尹,疑惑的問道。

“回陛下,大事不好了,京中今日接連死了數十人,微臣去看過,那癥狀疑似……”京兆尹猶豫著要不要說出自己的猜想。

“繼續說,幹嘛吞吞吐吐的。”蕭錦偲不悅的皺了皺眉催促道。

“好像是瘟疫。”

京兆尹此話一出,在場之人的臉色都變了又變,蕭錦偲坐在上面也不由的楞了一下,隨即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,怒喝道,“此話當真?”

嚇得京兆尹的身子不由的抖了一下,忙跪下說道,“微臣找了京中幾十家醫館,都得出這同一結論。”

蕭錦偲一時情急直接猛的站了起來,卻不小心扯到了胸口的傷口,疼了嘶了一聲,宋宇連忙上前勸道,“陛下,如今這瘟疫之事還不確定,不如暫且擱置回宮的計劃,先將城中的病患解決了再說。”

蕭錦偲扶住旁邊的柱子,歇了好一會,這才緩緩的又坐了下去,心中想著當務之急要盡快查清這病患是否是瘟疫,若真是瘟疫還需要早做打算為好。

只是不知這件事究竟是天災還是人禍,若是人禍那京都豈不是要橫生變革了?想到這裏蕭錦偲不由的眸子一深。

“來人,喚太醫來。”蕭錦偲朝著門口說道,立馬就有小太監領命跑了出去。

不一會,就見太醫院的眾人都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,原來是那小太監見陛下在那扶著柱子,狀態很不好的樣子,以為是陛下傷口情況又惡化了,哪裏管得了許多,直接將太醫院所有太醫都叫了來。

太醫們急急忙忙的剛走到門口,就看著蕭錦偲好端端的坐在椅子上,狀態沒有半分不好,不由的疑惑何故叫他們前來,蕭錦偲這才緩緩開口道,“叫諸位愛卿前來是要讓你們協助京兆尹回京都調查一件事,這件事很重要,派別人去我不放心,必得是朕信得過的人。”

眾人這才看見京兆尹竟然來到了行宮,看來這京都怕是有大事發生了,可若是太醫院的人都走了,陛下的傷怎麽辦?

想到這裏太醫院首領不由的站了出來說道,“陛下的吩咐我們定當全力以赴,可陛下的身子目前還很虛弱,若是太醫院的人都走了,臣怕陛下若是突然出現什麽意外情況,一時之間身邊沒有可用之人啊。”

一席話卻是沒有說服蕭錦偲,只見他無所謂的擺擺手說道,“無妨,朕身邊不是還有那個少年呢,你們盡管去就行。”

“可……”那太醫還要說什麽,可卻怎麽也說不出口,畢竟人家那少年的醫術要比他們可是高多了。

最後只得作罷,任命般的開口道,“臣等領旨。”

京兆尹聞言卻是心中疑惑,這陛下身邊何時多了個會醫術的少年,而且看樣子連太醫們都忌憚三分。

蕭錦偲聞言點了點頭,朝著京兆尹說道,“我暫且先不回宮,那就麻煩愛卿每日來我這行宮匯報疾病情況吧,此事由你全權負責。”

京兆尹忙領命之後,又帶著太醫們匆匆的趕回京都了。

待眾人離開之後,蕭錦偲才長須一口氣,虛弱的靠著床邊,剛剛他的傷口應該是已經撕裂了,全靠著一口氣在硬挺著,如今卸下這口氣,終於撐不住倒了下去。

宋宇眉心一跳,忙找人去喚沈星過來,卻不想沈星已經走到了門口,正巧碰到了去尋她之人。

她可是好不容易挨到了今日,打算為蕭錦偲拆線,之後自己便可以消失,恢覆自己本來面目,這易容面具整日帶著還真是難受。

正巧碰到來尋自己之人,想來是宋宇派來找自己的,當下便與那人一起走了進去。

可剛一走進去,她便發覺事情好似並沒有她想的那麽簡單,宋宇一臉凝重的看著蕭錦偲。

而蕭錦偲也是強忍著疼痛一般靠在床邊,沈星登時心下一沈,有種不好的預感。

宋宇這時開口道,“陛下的傷口好像不太好。”沈星卻是沒有聽見一般,沈著臉對著蕭錦偲說道,“請陛下躺平,草民仔細為您看看。”

蕭錦偲點點頭,眼神卻是不動聲色的打量起了沈星,心中想著之前自己昏迷,沒有看到這少年是如何施展醫術的,如今正好好好看看。

待蕭錦偲躺下之後,沈星這才將紗布打開,果然看見傷口有撕裂的情況,原本已經愈合的傷口,此刻正滲出血來,不過好在動作不大,傷口撕裂的不深,還能補救。

從自己的藥箱中拿出自制的醫療器械,為蕭錦偲簡單處理了一下方開口說道,“情況還不算太糟糕,只不過這拆線的時間怕是要推遲了,過幾日我再來為陛下拆線吧。”

蕭錦偲聞言卻是眉頭緊鎖,從剛剛沈星從那藥箱中掏出的那些什麽鑷子、棉花等物的時候起他就想問了,生生的憋到現在,才開口問道,“何為拆線?”

沈星心中一震,下意識的想到若是蕭錦琰知道自己在他身上一頓縫縫補補,只怕會登時將讓人將自己擡出去碎屍萬段不可,忙賠笑道,“回陛下,沒什麽,就是一種治療的手段罷了。”

看著沈星心虛的笑容,蕭錦偲懷疑沈星在騙他,但是他沒有證據,無奈只得作罷,說到底如今他身邊只剩沈星一個會醫術之人,不過聽皇後說起是宋宇舉薦來的,想必不會害自己。

便隨口答應了句,沒有過多糾纏,眼下他最擔心的是京都的疫情,思量間餘光卻是瞥到了站在一旁的宋宇,欲言又止的模樣,有些好笑的問著他,“怎麽宋愛卿也遇到了難事?”

宋宇被點了名,當下便更猶豫了,有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話都要問出口了,卻還是生生止住了。沈星見狀也是不明所以,這宋宇究竟想說什麽?在這裏猶猶豫豫的?

宋宇的猶豫也勾起了蕭錦偲的懷疑,心中想著不會是自己這個寵臣真有事情瞞著自己吧,當下便厲聲道,“愛卿有話一定要對朕直說,不可期滿!”

似是告誡,也似是勸慰,讓宋宇的心神定了定,之後便好似鼓足勇氣一般,上前一步,開口說道,“陛下,微臣有一事不明,還望陛下告知。”

“愛卿但說無妨。”

“陛下為何放任那西域使者在獄中,久久不處斬,是為了古貴妃嗎?”

一席話說的在場的幾人都驚了,沈星驚的是宋宇還真是敢說,如此問陛下不是讓人家下不來臺嘛,人家總不能說是為了自家貴妃吧,定是惦記貴妃有孕在身,不能過於悲傷這才暫緩行刑。

蕭錦偲同樣也是震驚,不過與他人卻是不一樣,他驚的是自己什麽時候說過這些話了。

而且為什麽周圍人還一臉諱莫如深的表情,心中甚是納悶,當下決定事情還是問清楚的好。

便微微擡起頭,朝著宋宇開口問道,“朕什麽時候說過不處斬那西域使者了?不對,這西域使者還沒死麽?”

蕭錦偲最後這句話像是問宋宇,又像是問著自己一般,他記得那日自己剛剛醒來正好趕上了西域使者處斬。

可那之後的記憶自己怎麽都想不起來,心中的疑惑愈發重了起來。

宋宇聞言不由的心下一沈,陛下這是失憶了?怎的自己說過的話都不記得了,明明就是前幾日發生的事情,於是又試探性的問了句,“陛下不記得自己下令將西域使者的問斬日期延後了?”

“什麽!朕何時下過那種指令,就算朕身體尚未痊愈,大可讓人代替朕監斬,又何必為了親自前去留下這麽個禍患。”

宋宇心中大駭,這才是自己熟知的陛下,那那日的反常又該如何解釋?

難不成這傷還傷到了腦子,思及此不由的轉頭看向沈星,卻見著沈星一臉凝重的站在那裏,似乎在思考著什麽。

宋宇試探性的叫了句,“白老弟?”沈星沒有反應。

宋宇無奈只得上前兩步,拍了拍沈星的肩膀說道,“想什麽呢?這麽出神?”

沈星這才意識道宋宇的白老弟叫的是自己,不由的滿臉黑線,這算是什麽稱呼,難道是根據那什麽「白衣仙者」四字得來的?

覆又聽宋宇說道,“陛下這種情況可是因為受傷的緣故?”

沈星聞言卻是搖搖頭,看向蕭錦偲說道,“陛下這個狀態,倒像是中了蠱毒?”

什麽?!眾人聞言又是一陣訝異,怎麽去陛下又莫名其妙中毒了?而且看陛下同樣驚訝的神情,自己還好像不知道的樣子。

“皇後娘娘駕到。”

小太監稟報之後,只見皇後一臉焦急的走了進來,見著沈星也在這裏,忙走過去問道,“陛下怎麽了?可是身上的傷又反覆了?”

沈星搖了搖頭,可是面色卻不是很好看,皇後見狀心中著急,朝著蕭錦偲說道,“陛下,可不許瞞著臣妾。”

蕭錦偲莫名其妙的被冤枉心中冤枉,嘴上無奈的說道,“朕真沒有瞞皇後,我們說的是另一件事情。”

“什麽事情?誒呀,你們快說啊,是要急死我嗎?”皇後朝著蕭錦偲說道,急的直跺腳。

蕭錦偲卻是心中猶豫,不知道此事應不應該告訴皇後,一方面忌憚皇後娘家的勢力。

另一方面又怕皇後擔心,不曾想沈星卻是率先開口說道,“回娘娘,陛下是中的蠱毒。”

沈星卻是不怕,二人不合甚至打起來更好,這樣蕭錦琰就能坐收漁翁之利了,雖然她並不認為他們會打起來。

蕭錦偲見沈星直接說了出來,不悅的皺了皺眉,心中想到到底是鄉野之人,心直口快口無遮攔。

果然,皇後聞言心中大震,剛要開口問著是何人所為,腦海中就迅速閃過一人,那人可不就是出自蠱毒之鄉麽?哼,果然是這個心腸歹毒的女人。

“那定是那個女人的傑作了。”

皇後咬牙切齒的模樣,像是要把那人碎屍萬段一般。蕭錦偲見狀不由的眉心一跳,他其實也猜想過會不會是古貴妃。

可轉念一想,那西域使者也總在他身邊晃悠,沒準是他下的也不一定,若是單憑西域人的身份就確定兇手,未免太過草率了。

沈星這時適時的開口說道,“這下蠱之術,極其損耗下蠱之人的精血,更何況是催動蠱在受體內控制其七情六欲,那必定需要施蠱者內力深厚。”

既如此那西域使者的嫌疑就排除了,蕭錦偲聞言面色一沈,眸子中晦澀不明。

皇後卻是自始至終都堅信此事定是古貴妃所謂,態度非常強硬,讓陛下即刻逮捕古貴妃。

蕭錦偲卻是依舊猶豫不決,氣的皇後要立即回宮,好在被一旁的宋宇攔住了。

正在屋內氣氛焦灼的時刻,小路子跑了進來回道,“陛下,奴才剛剛見管家在這門口鬼鬼祟祟的張望,想他應當是沒安好心,便將他扣了下來,再進來與陛下稟報此事。”

蕭錦偲擡起手揉了揉太陽穴,只覺著心思倦怠,心中道這等小事還用勞煩朕麽,直接開口道,“這等小事你看著辦就行,待下去嚴刑拷打,看看他究竟是什麽目的。”

“是,陛下說的是,奴婢這就將人帶出去。”小路子忙陪笑道,隨即踢了踢那人,招呼幾個小太監將人拖走。

誰知那管家此刻卻大喊道,“陛下饒命啊,小的就是那個貴妃同鄉,替您送聖旨的那個啊,您不記得小的了?”

“等等。”蕭錦偲忙開口叫住幾人,隨即不確定的問道,“你剛剛說什麽?什麽聖旨?”

那管家見陛下發話,忙連滾帶爬的又跑進來,跪在地上,忙說道,“陛下,就是您前些日子托小的送的聖旨,小的已經交到了貴妃手上,如今特來覆命,卻不曾想被這小公公當做賊人抓了起來。”

什麽!?蕭錦偲聞言瞳孔俱震,淡定的面容終於露出一絲慌亂,心中大駭,自己竟在無意識中下過聖旨!那會是什麽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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